September 2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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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儒的迷失與沉思>
最近許多界別的聲音及示威, 要求政府加薪, 增撥資源. 觀乎許多報導, 受訪著都認為政府加薪/ 增撥資源只是其次, 更重要是政府要顯示誠意, 以表示其對該界別的尊嚴及尊重.
其中比較引人注目的, 是教師要求政府加起薪點, 讓同行同工同酬 (詳見 kursk 及 tommyjonk 的 weblog).
事件的因由, 是早前政府提議及落實提升新入職教師的起薪點. 但政府沒有以同一幅度提升 2000 年後入職後教師的薪酬, 只是加一個增薪點, 或肯定在職教師的人工不比會比新入職的低. 所造成的結果大概是, 一個有三四年經驗的老師, 與新入職的老師, 人工可能只差一個增薪點.
肯定會有反對聲音. 這個白痴也知.
政府的仆街及高明之處, 在於它實在仆街. 試想像這在私人公司出現, 肯定會出現離職潮 – 你老味一個新仔入黎同老子一樣人工? 放屁! 我肯定 HR 個 in-tray 肯定仲滿過香港d 堆填區.
但偏偏這是政府參與最大的一個界別 – 教育界. 除非你是走去當天王 (李靖拓塔?) 或是去直資學校, 甚至乎係轉行 – 否則轉來轉去也在政府的掌上, 走唔出佢五指山 (就像當年聖鬥士中一輝跳黎跳去都係處女座沙加個佛掌中咁低能). 政府大概是看中這一點. 再者, 教師的軟技巧並不容易套用到其他行業上, 他們投資了技巧這么多年, 萬一離開本行, 要轉到其他行業, 風險大. 有所謂的 inertia. 你轉? 轉得去邊? 不如轉去南極教企鵝拉~~ (黑社會中的串爆) : 我夠話踩上月球拉.
再者, 提高起薪點, 肯定不少剛畢業的學子會去執教鞭. 當然好多人係為理想去教書. 但加左起薪點, 又有理想, 又有錢, 仲唔做? 使春好似記者咁俾報館欺壓. 正所謂重賞之下, 必有勇夫 (妄夫也不少). 即使 2000-2006 年的許多教師因心有不甘而轉行 (現實係機會不高), 短期或會有影響, 但長遠也不會造成斷層.
好了. 其實, 上面的是廢話, 純粹是為左懶持平. 以下才是真心話.
教師爭取加薪, 無可厚非. 但我不明白就是好些團體及人士 (in particular 張文光), 左一句尊嚴及尊重, 右一句錢反而是其次. 站在道德高地, 彷佛立於不敗.
近年社會好像充斥著一片 “我不是為錢” 的風氣. 只是一句 “我不是為錢”, 什么行為頭頂也有光環, 變得神聖不可侵犯, 反對這些我不是為錢的行為, 就等同受到資本主義/ 物質主義的侵蝕, 支持建制, 必須要被打到. 保育如是; 環保如是; 搞文化如是; 社會企業如是 (很多人連社會企業也搞撚錯. 社會企景唔係唔賺錢, 係唔以賺錢為唯一目標, 以及唔分利潤俾股東). 背後的社會意識形狀, 大有學問, 另文再述. 但這其實很像那些人, 口邊經常掛著英文, 一句中一句英, 然後輔以一詞 “我中文唔好”, 就以為代表自己英文好好. 可惜的是, 中文不好… 其實並不自動等同英文好…
然而我到今天也不明白, 為什么一同增加起薪點, 就等同給予你尊嚴. 不給, 就等同你沒有尊嚴及受到應得的尊重. 這像告訴我原來錢可以買尊嚴 – 我卻一向以為是錢不可以買尊嚴. 看來以前讀的書是白費了, 也許從少到大電視一幕又一幕的 “你唔好搵錢撻我!” 是屁話. 或許你不同增加起薪點等同 “買”, 但個人認為此純粹乃修辭學上的問題. 付了高人工, 你覺得有尊嚴, 你可以說是交換, 拖捨, 給予. 總之大家也認為 “政府一同增加起薪點後, 該等教師 (或全部教師) 都會然後獲得尊重與尊嚴” 這因果邏輯. 或者倒轉來說, 若政府一早一同增加起薪點, 教師大概不會出來爭取尊嚴吧?
更 fundamental 的是, 尊嚴及尊重不是依靠自身建立的嗎?
然後, 我不是為錢. 這句說話, 看上去很美麗, 但背後存在著很大的邏輯陷阱. 既然不是為錢, 這是否代表政府加了人工後, 你會把額外的人工捐出予福利機構? 不用全部 – 我知道捐錢也要時間, 而且額外的人工要交稅 – 50% 就夠了. 不是的話, 還說什么我不是為錢? 這究竟是 口是心非, 還是什么?
再者, 政府提議增薪點後, 教師才跳出來要求政府給予教師尊嚴. 不加, 本來大家相安無事. 一加, 反而招來話柄. 看在眼裏, 大家好像很喜歡吃魚蛋呢 :
為錢而爭取, 天經地義. 若不是紥鐵佬訓街, 以及俾人政治騎劫, 俾人上綱上線, 穿鑿附會一大輪, 我是支持的 – 畢竟支持只是用把口, 最多用埋對腳示威. 我不是會那樣偉大 (及笨七) 放棄而家份工, 投入紥鐵行業, 切實感受一下佢地既苦況.
但此等為求自身感覺良好而鳩o翕我不是為錢的行為, 與自瀆無異, 媚惑人心, 實在令人側目. 一句 “捍衛打工仔尊嚴”, 令我記得非因 月事 心血來潮而參選的葉劉當年有關捍衛髮型的硬膠名言.
而到最後你發覺原來打工仔既尊嚴只係值 $10. 究竟係將樽鹽好似精液咁射到一地都係, 定係真真正正咁建立自己既尊嚴?
為求尊嚴上街, 另一邊廂口口聲聲要求加薪. 家長及學生看在眼裏, 這究竟是爭取還是踐踏自身以至教師的尊嚴? 這不是說上街等同沒有尊嚴. 而是當名不正, 言不順的時候, 再走上街爭取尊嚴, 實在是件比慶祝十一國慶而不去平反六四, 更加風趣幽默荒謬絕倫的事情.
Comments (9)
那就是為什麼其他路人甲會叫d 老師收皮,唔滿意就咪撚做 的其中一個原因…
當然,食魚蛋的定理都係另一個主因..
另, 那麼你覺得老師們應該點? 唔理件事照收不平等人工 定係 做一d完全冇noise 的文雅舉動去爭取加薪? 例如教育好下一代等下一代有良好敬師意識,然後等佢地做左高官先黎改?
在私人市場，如果你認為人工低咪唔做law，如果唔敢轉工係因為出面搵唔番咁筍人工
其實我都唔明，兼覺得無厘頭。(所以冇參加)
要加人工咪話要加人工，講到咁複雜做咩﹖
然後俾政府一句駁番﹕老師人工係跟隨公務員調整既。
(言外話﹕唔通政府班公務員唔尊重自己咩﹖)
至於尊嚴，在上者如風，在下者如草。
有「you will pay」的高官，又怎可能寄望下一代尊敬老師。
(當然，教協叫咁無厘頭既口號，會唔會影響教師尊嚴，另作別論)
其實「錢唔係問題」唔係張文光講,係我講既。
我認同大哥頭半段懶持平既講法,我地不時見到身邊有人同老細周旋加人工既事,而決定教書薪津既係政府,我地同政府fight係好正常。
至於係咪錢既問題,我只能以個人身份回應。最初我收緊point十幾既時候,冇抱怨過政府半句,我入得呢行,預左呢個人工。問題在於政府一聲話要加入職起薪點,我唔係貪果筆加薪,而係真係覺得唔公平。唔加尤自可,加得唔公平,條氣無可能順。我再重申一次,最初我冇期望過政府加我人工,但係如果政府要加,就應該加得公平。
至於公務員果邊,我以前都係公務員,我知以前同期班朋友都唔順,不過因為佢地響個系統入面,唔敢出聲。佢地冇出聲,唔代表政府個做法冇問題。
食魚旦呢個家傳戶曉既故仔,其實都好適合用黎形容外邊對教書呢行既敵視/輕視。
公務員出聲，都唔係未試過。
或者咁講，問題根本係新請既公務員好少，所以佢地冇足夠既力量去嘈。
而教師、醫護，會 burn out D 舊人，所以先有一堆「新人」(呢幾年入學)去抗議。
其實，我也是受影響的人，但我想不到有甚麼會刺激到我上街去嘈。
(除非孫公學章章咁亂鬧一通﹖)
史兄，方潤兄：
我唔介意人地有魚蛋食，甚至贊成人人送多粒牛丸！（只要各位老闆唔介意！）
我只係想問，我排隊等咁耐粒魚蛋去左邊？
你老闆無啦啦加新入職果個法拉人工三千蚊，完全當你呢個捱生捱死共襄善舉咁多年的「老臣子」透明，你滾唔滾先？
在私人市場，你可以跳草裙舞以後大大聲聲「叫佢老闆」。
我地？轉來轉去一樣人工架！！！
仲有，如果宏觀點看，有能力而又有火的教師是會逃亡的！！！（詳見拙文教育M型社會）
而政府的笨拙行為正好是火上加油。
希望兩位有識之士可以看到當中的關節，並以閣下在網絡界之影響力增加市民大眾對教育議題的關注。
最後一句，這真不只是錢的問題，而是處事手法的問題！！！
後記：
曾承諾自己不參與類似的辯論，免傷和氣。
其實，我也知道大家也是打工一族，同受老闆氣。正所謂相煎何太急，你有壓力，我都有壓力。不如找一天出來喝一杯抖抖氣。
漏了一句，我一直也不滿教協的做法！我贊成全港教師涷薪三年，然後換真正小班。
這才是全體員工職業保障！既然市民認為教師係金飯碗，我唔介意鑲埋白金比人睇。
總之我自信我可以教到學生野，同埋我真係值錢！！！
1. 個人觀感：以教師呢個行業0黎講，其實用類似道德訴求方式講有關人工0既0野幾笨實 – 敵對者一下閘住反彈叫各位老師「以身作則」捱義氣做雷鋒，已經激死。
2. 之不過，反過0黎老老實實均均真真講錢，一樣好可能唔 work – 史兄你支持市場經濟得0黎夠 consistent，唔代表出面0的人都係。打個比方，當年反「反領匯」，走出街喊打喊殺話人阻人發達0個0的，可能就係今日行出0黎爭取加人工0既教師、醫生之類；換個講法，唔少人睇呢0的半社會半經濟0野，就係睇下順唔順超、條氣順唔順、同埋自己荷包戶口有冇 so。條氣唔順、係要睇住賓架芬佬同大董以外全香港人得返 5K 一個月先開心班友，到得班老師打正枝旗講錢0個陣，又會到佢0地走返轉頭同人講「道德」0架喇。而且講真，呢個世界對「教師」呢種人0既睇法，又真係下下用「道德」去講 – 唔係都唔使教書佬賭馬同買六合彩要鬼鬼祟祟啦。衰0的講，教書0既自己上腦，當自己真係孔孟再世以天下為己任、為萬世開太平 (我以前教書唔會咁諗 – 純粹搵食)，佢0地蠢係佢0地0既事，抵死在又大把人一樣係咁癲0個下死，見人糧準兼有多少肉食就以為人0地係 fatcat (唔知點解有0的人，平日 A 眼 B 眼同 C 眼都只會當幾十個月花紅0既賓架芬佬先係英雄好漢，忽然又睇到 SGM 做盡0個五六皮0野燈籠咁大) ，仲有咩道理好講0丫。
3. 史兄你提到「唔講錢好似大晒」呢樣0野，我又會咁睇：譬如話有條佬強姦一條女，條女自然會好叉大聲咁叫救命，但條佬又會唔會一樣咁大聲叫？香港地「講錢」同「唔講錢」，個人睇法就似似0地係咁；講錢，根本就係 dominant 0既 behavioural trait，錢多拳頭硬，一路都係，否則就唔會有0的人響屋企打個電話上中央就搞掂「大富豪」，亦唔會有人賣油魚畀人食仲聲大大，更唔會有人撞車搵人頂包咁犀利都係坐兩個禮拜監。講錢，唔係真係當住面用錢掉落塊面度先算，有錢使得鬼推磨都係一樣。呢0的0野如果係行為常態，當然唔會有人嘈，又或者係嘈0既人唔會多唔會大聲，一旦多兩個人嘈或者嘈大聲0的就好似好唔正常篤眼篤鼻世界末日咁。換句話講，大聲唔代表真係人多同好惡，掉轉頭無聲狗一樣會咬死人，甚至係大聲0既唔惡，惡0既唔大聲 – 唔係話有幾個道長許寶強朱凱迪出0黎搞下0野日日響報紙寫篇文，就真係代表有 power；胡應湘陳啟宗之流坐埋一邊翹埋對手陰陰咀笑，三五七個月先走出0黎講句0野串人，亦唔代表佢0地唔「惡」。甚至衰0的講句，當年領匯單0野勁到成幾千人走出街媽叉人0地「阻人發達」，仲玩埋燒公仔燒紙牌，0的李兆富孫白銀之類0既老兄又日日見報 (仲未計其他咁多份保皇報)，咁如果我話0的「講錢」/講發展/講「自由」經濟0既先係惡到出樣，唔知又點睇？
4. 不過講返轉頭，如果同紮鐵工潮比，其實教師應該有更大0既 leverage 搞罷工 – 一時三刻搵三五七千個 supply teacher，難過登天。當然咁做又會有人拎「公眾利益」、「xx責任」撻返教師轉頭…另外就係，用某個角度睇呢次嘈人工0既事，好難0扯到「樽鹽」：史兄你開頭都會寫話政府呢次個做法茂利，在班教師0黎講，呢0的直頭係「明當我係水魚咁搵笨，你當我係乞兒定傻仔」。去得到呢個地步，都唔可以話唔關「樽鹽」事…不過唔係好似張文同教協 present 出0黎0個隻咁解0者。
5. 關於私人機構薪酬制度問題…其實比較 open 大家都知0既，一般都只係新丁0既人工，仲要係大機構多人講0個0的 (例如 Big 4 之類)，其他(小機構或舊人)就多數只有個約數，響0的 forum 吹下咁，正常0黎講0的機構都會做盡保密工夫，唔會咁易畀人知道一清二楚。所以好似教師/醫生呢次咁0既事件，如果響出面0既話都未必會發生 – 個老細夠大夠牙力，工夫做足，人工冇機制資訊又唔公開，想走都未必有咁易 (教育唔同做金融，product 可以量化，僱主之間容易 identify 「人才」，迫住出高薪挖角；教書呢0的，product 係永遠 more or less 一樣，教師好難話會「勁到識飛」，如果再加埋薪酬資訊保密0既話，轉工搶價冇咩可能)。
學 tommyjonk 兄0個句，大家都係打份牛工搵啖飯食，最多各自修行算喇，相嗌唔好口。
頂…打錯0野0忝…
好難0扯到「樽鹽」-> 好難唔扯到「樽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