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ember 1, 2009

• <老媽, 生日快樂>

  作為林嘉欣, 唐老鴨 以外的第三號人物的 我老媽, 近來很少在這個 blog 出現. 以往隔三數個月, 她就有驚為天人的事件… (例子一, 二, 三). 事實上, 她是少數能夠長期一而再, 再而三, 三三不盡, 六六無窮地一次又一次整蠱撚化愚弄玩鳩我既人. 我阿媽的確聰明絕頂.

  無論如何, 經過一陣子的沉寂後, 她終於再發功了. 話說, 佢會叫我用枕頭袋 – 驚我流口水整污糟個枕頭; 然後再用枕頭巾 – 驚我整污糟個枕頭袋. 好了, 好了, 又枕頭袋又枕頭又枕頭巾又盛, 這么多年, 畢竟我也習慣了.

  只是, 在我不為意的時候, 她不單止將我像走地雞般放血, 還在原本的枕頭袋上, 多包一個枕頭袋. 這大概就是 思考在思考之上 枕頭袋在枕頭袋 之上. 用了兩個枕頭袋還不止, 最後還要蓋上她最心愛的枕頭巾. 是她親自挑選的枕頭巾. 於是乎, 一個三吋厚既枕頭, 在包了 兩個枕頭袋 及 一條枕頭巾 的情況下, 就變成了 五吋.

  不用說, 我也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問之前, 我是知道答案的. 人生就是一件多餘的事, 好多事情, 大家知道答案, 都會去問. 例如小學生問曾蔭權有冇得普選特首, 梁振英係咪共產黨員…. 早年成日有人問董建華會唔會落台等. 當一條女竭斯底里問你仲鍾唔鍾意佢, 你個陣都係唔鍾意佢多. 理所當然, 我得到一個理直氣壯的答案.

  
  

  媽 (一副不耐煩, 嫌我豬西同蠢既語氣) : hey~ 用枕頭巾同枕頭袋唔怕整污糟個枕頭嘛!!

  我 : 咁… 點解要用兩個枕頭袋?

  媽 (知我籠野想串佢) : 用兩個枕頭袋乾淨d 嘛.
  
  我 : 咁使唔使用兩條枕頭巾?
  
  媽 : 你飲多碗湯拉~~

  說不上是便宜貨, 但我的枕頭不過是 sinomax 的太空枕頭, 好像是三四百元左右. 實在無需要用上 兩個枕頭袋 + 一條枕頭巾 去服待佢. 冬天快要來到, 睇黎我要買個羽絨枕頭袋, 免得枕頭著涼了… 我而家夜晚開冷氣都係驚佢熱到中暑. 你知咧, 佢出面大o拿o拿著左兩個枕頭袋. 再遲一點, 我訓覺也不可以睡在它上面了, 我怕壓親佢呀~~

  用上兩個枕頭袋, 對我生活的影響, 當然微不足道. 但每次將出面那個枕頭袋 (枕頭袋 2 號) 套出來去清洗時, 都發覺 袋中有袋. 簡直同細個既時候, 用十層報紙包住粒糖俾人做禮物咁. 我笑鳥.

  
  更重要係, 當我長年都只係清洗 枕頭袋2 號, 而更深層的那個 1 號從來未洗過時, 我搞不清楚用九十幾個枕頭袋, 究竟乾淨左去邊…

  ———

  而阿媽沒有再出現驚為天人的舉動, 另一個原因是我前陣子與她鬧翻了.

  話說上年眼疾後, 她偶爾會上我中環的家執拾一下. 當初只是一兩個月一次, 所以我也不大抗拒. 反正我只是星期天坐在家裏, 等她上來. 我在家中的廁所會抽煙. 老媽大概估到, 但寧俾人知莫俾人見, 佢上黎之前, 我會將煙及煙灰盅收好.

  直到我搬到灣仔… 惡夢才剛開始. 老媽幾乎每個星期天都提議來我家執屋, 當然我也幾乎每個星期也拒絕她. 兩三個星期來一次, 也可以的; 每星期也來… 林嘉欣我都會拒絕拉. 反正我也會每星期回家吃飯, 她不用來得這么頻密.

  老媽也倒是厲害 : 她提議星期一至五其中一天來, 在我上班時替我執屋. 我只需約好時間, 把鎖匙給她, 她會自動波開門執屋, 如此類推. 離開時過來公司把鎖匙還給我 – 公司與我家不過是十分鐘路程.

  開首時不虞有詐, 畢竟虎毒尚不吃兒… 如是者過了幾星期. 老媽又再出手出口. 她叫我配門口鎖匙給她, 免得她過來時兩人都要來來回回; 潛台詞是 : 她可隨時過來.

  我個陣先知自己做左柒頭. 浪費時間讀撚埋乜野學士碩士, 都係讀屎片. 點解一開頭要中呢個陷阱? 當然, 我蠢唔到底, 於是睬佢都傻. 老母都係咁話.

  於是乎佢每次提起配鎖匙, 我都支吾以對 – don’t say yes, don’t say no – 求其說些東西開脫. 以為只要唔理佢, 過一陣佢就會放棄. 可是老媽那種鍥而不捨的精神, 的確令人咋舌. 她每一次見到我也問幾時配到鎖匙. 終於有一鑊我忍唔住同佢講  :

  其實有d 野, 你問左幾次都冇, 你再問都係唔會有.

  
  呀, 佢老母 (即係我阿婆), 我以為佢明咧. 點知過左一兩個星期, 又問. 終於我忍唔住發佢老脾. 於是大概有兩個月既時間, 我地無講過一句說話. 自此之後, 佢亦無再提議上黎我屋企幫我執屋.

  不是要替自己解釋. 老實地說, 我不配鎖給老媽, 是我不相信她. 不是認為她會放針孔攝錄機, 落漒水係d 可樂度; 而是她會翻箱倒籠, 看看我生活的足跡. 什么日記呀, 電郵 print out, 相簿呀, 都不會逃得出她的法眼腳眼雞眼, 仲有屎眼.

  她幾乎會數住我盒避孕套用左幾多個, 計返條數 – 一個月幾多次. 加上她近年終身學習, 學識用電腦 (都係拜董建華條粉腸所賜), 可能佢識開 gmail 都未定. 她未必會這樣做, 可是我不相信她一定不會, 我感到不舒服. 中學的時候, 她會偷看我的書包, 偷聽我講電話 等等. 這不是她獨有的; 所有父母也是這樣. 可不是所有人也一樣, 代表事情是理所當然.

  好了. 更恐怖的事, 其實數年前曾發生過一次. 還在拍拖時 – 那時皇帝還是秦始皇, 不記得為什么, 女友想約老媽飲茶. 剛巧我很忙, 便把電話號碼告訴女友, 著她自己打去約. 我也真夠懶. 十五分鐘後, 女友回電, 雖然我見唔到佢個樣, 但明顯知道佢嚇到面青口唇白, 口都震埋. 唔知以為佢打左去 13 條 6 然後牛鬼蛇神接聽, 仲同閻皇吹左陣水.

  (當年) 女友 : 嘩~ 你阿媽講左d 好恐怖既野.

  史 : 下? 乜野? 其實佢係男人?

  女友 : 唔係呀, 佢無端端同我講賣樓買樓.

  史 : 下? 買樓? 買~~~~ 樓?

  女友 : 係喎! 佢話佢住緊個度 (老媽與老姊住), 唔會賣嫁咧. 佢等我同你結婚, 買左樓, 先會賣.

  史 (記得個陣我幾乎心臟病) : 下? 邊個話要結婚? [事實上到後來, 分手都唔係我唔肯結婚. 女友都不是一定要結婚那些人]

  女友 : 唔係呀. 你諗下點解佢話等我同你結婚先賣樓… 佢諗住同你一齊住嫁.

  史 (我下巴跌撚左落地) : …………

  買樓, 我根本沒有想過; 更何況是一齊住? 咪撚玩拉.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有這種錯覺. 畢竟我經常說不結婚, 不買樓呀…

  ———

  但是, 在鬧翻後, 隔左好耐, 我地講返野 – 其實佢始終係我老母 – 阿媽又再提買樓. 我又再一次栽在老媽的手裏… 豬西就係豬西. 時間久了, 仍然是豬西.

  話說, 尖沙咀河內道的名鑄公開發售 (即那個一房一廳賣 2千萬港幣既地方). 老媽去了看示範單位, 拿了一本樓書. 回家吃飯時我在翻著看著, 仲話本樓書幾靚.

  講個下, 我成個司徒法正咁, 知道出撚左事 (師傅~~). 於是出現以下對話. 值得留意, 我既語氣一直保持輕佻.

  阿媽 : 係呀, 我問過人, 印呢本樓書要舊幾水 (退了休的人, 也可真無聊…)
  
  我 : 哦… 係咩 (其實我知開始唔對路)
  
  阿媽 : 係呀, d 樓仲靚. 阿仔你一早應該買樓拉. 過去幾年交d 租, 都夠交首期.
  
  我 : 哦… d 湯幾好飲

  阿媽 : 你而家咁租樓, 根本係供死會. 交足一世租都冇層樓.

  我 (開始忍唔住) : 買左你幫我供咩. 咩幾十年債, 為乜? 我唔結婚唔生仔, 要疊樓黎做乜?

  阿媽 : 咁你買左間樓, 佢升左, 你咪有錢買第二間. 升左咪有錢. 邊使供?
  
  我 (笑笑口) : 哦, 即係你買樓, 全世界得你一間升值. 所以你賣左, 就有多d 錢換間屋. 人地d 樓木屋黎, 唔升值既?
  

  又擾亂一輪後. 又去返升值換樓既問題 (所以永遠唔好同女人講道理……………..尤其是個個係你老母)
  

  阿媽 : d 樓係咁升, 你遲d 點買?

  我 : 我由頭到尾都冇諗過買 (點解佢仲會覺得我想買???). 仲有, 邊樓價淨係識升嫁咩? 咁 97 個陣d 負資產邊度黎? 美國d 樓價仆晒街, 又點?
  
  阿媽 : 人人都買樓, 點解你唔買?

  我 : 咁咪人人一齊仆街law. 你鍾意咪自己買.
  
  

  ———

  好了好了… 我以後回家吃飯, 就只看亞視好了. 反正說什么也是個陷阱 (這陷阱, 這陷阱, 這陷阱, 偏我遇上~~~).

  儘管我咁唔聽話, 阿媽有什么要求, 我還是會盡量迎合. 前陣子阿媽話想去杜拜. 這是奇怪的. 阿媽討厭坐飛機, 也不習慣去言語不通的地方. 聽見她說想去, 我只說好呀~~ 然後替她付團費. 回家吃飯, 她雀躍地拿行程表給我看, 我才知道, 自己又再一次中計了.

  佢去十一日, 但其實頭九日都係土耳其, 到最尾先有一日係杜拜. 觀乎老媽開心之表情, 佢報團之時肯定知大部份時間係土耳其. 而我就一直以為老媽全部行程都係杜拜. 不是土耳其有問題… 反正全宇宙也得我覺得有問題… 只有我才會一次又一次跌入這些街頭騙局…

  看來下次阿媽話去火星旅行, 要問清楚佢係咪用 google earth 去…

  以讚你聰明絕頂作為生日禮物, 算係咁拉… 雖然你應該睇唔到…

  • 11: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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