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連自己也得罪自己, 這些日子, 註定不好過.
Month: September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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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拍拖的, 是你>
SH 有這么樣的一個遭遇 : 友人的女友找不到友人, 深宵致電 SH. 睡夢中的 SH 看到來電顯示, 立刻把電話掉到老遠. 這女人如何麻煩, 早已聽聞.
然後一天, SH 餓到七彩, 諗住落樓食飯. 在樓下碰到該友人的女友. 女友哭喪著臉, 問 SH 知否友人和別的女人有染, 如此這般. 搞一大輪, 最後 SH 去到飯店, 飯店已經關門.
許多人擁有成人身分證, 卻表現出兒童般的智商 – 不是嬰兒, 是由於嬰兒聰明得很. 明明穿著中環 OL 的服裝, 拿的是香江大學的畢業證書, 幹的是國際顧問公司的高級顧問, 行經比起沒怎么唸過書的人更欠缺常識.
自己唔識好好管教男朋友, 或者男朋友瞞住你去搵第二個, 應該自我檢討一番. 你來找我, 難道預計我會鉅細無遺地將友人所有開房的時間日期對手參與人數三圍數字年齡性別第一次約會地點告訴你嗎?
拜託, 和他拍拖的, 是你. 你, 是友人的女友. 我和你的關係, 就是那么多. 對, 你是可憐, 但說到最後, 我的好友是你男朋友, 不是你. 對嗎?
食屎屙飯地將友人的電話號碼告訴女友, 和吳三桂當年放清兵入關, 分別不大. 失機無神收到有來電顯示但不知道是誰的女人, 竭斯底里 , 聲嘶力竭地問 : 我男友去左邊?
我唔係佢老母, 邊撚個知?
拜託, 和她拍拖的, 是你. 你有問題, 我可以幫你解決. 你女友有問題, 你自己解決. 夜晚陳佢既, 係你唔係我. 況且, 我無興趣陳佢.
搞清楚一點, 你是我朋友, 而她不過是你的女友. 好些更離譜, 竟然希望朋友代講分手 (就像韓國電影 “真的愛你” 中車太鉉的角色, 但當然冇錢收). 大家廿幾歲人, 你當初拍拖無問過我好唔好, 但分手既時候要我幫你講? 還聽過一些故事, 男的瞞著女的去滾, 男的像縮頭烏龜, 男的母親最後要替兒子認錯. 這樣的男人, 要來幹嗎? 也有人和我說, 其女性友人的男友最愛在有免費午餐的時候出現, 但每次有機會要科水的場合, 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樣? 連小白臉也要友人替你養嗎?
人家反對你倆的關係, 你們就以 “拍拖係我地兩個既事” 來作擋射牌; 吃了虧, 要人幫忙, 就視 “外界介入, 幫我一把” 為理所當然. 活像每逢 G8 表示人民幣要採取更有彈性的匯率機制時, 外交部發言人總以 “人民幣匯率機制乃國家內政, 外國不得干預” 來反駁. 什么程翔, 人權, 法輪功, 政治迫害, 六四事件, SARS, 總之一句 “國家內政”, 不是黃皮膚拿中國身份証講國語在中國出世入籍共產黨的通通給我收聲. 然後當出了錯, 吃了苦頭, 見勢色不對, 或有求於人, 就左一句要求外國 “支持一個中國立場”, 右一句”中國在迅速發展, 許多通報機制尚未形成”, 一聲唔該, 就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史弟也有這裏的一個遭遇. 女同學 JL 背著男友去約會別的男生, 整夜沒有聽電話, 也沒有回家. JL 晨早打來, 叫史弟幫手編織一個大話 – JL 與史弟一起去唱 K (儘管我叫賓周, 但我其實無賓周. 女同學的男友見到史弟, 史弟會立刻除褲以表 “清白”. 所以他們都十分放心讓女友同史弟去劈酒. 當然, 佢地未睇過我既 XANGA…), JL 飲至啤啤夫, 不省人事等云云. 老實說, 這大話只有傻西或者真係自願被騙既人先至會信, 皆因連編織呢個大話既人都唔信…
無論如何, 後來 JL 男友打來 (JL 問過史弟可否俾電話號碼佢男友), 史弟用好似你打去信用咭中心熱線既聲線 (請按 “1″ 字…) 講一次大話.
信, 就預左唔信. 但條友竟然後來打黎屌鳩我, 話我串埋 JL 黎o厄佢. 係, 但你屌鳩我有乜用呢? 難道是我每晨早都打俾朋友問佢地有冇大話要夾計講? 就算我認 – 我當然無認講大話 – 我都淨係得屎眼俾你, 你係咪無左 JL, 要返個男人屎眼? 唔係, 咁係咪屌鳩完我就叫出左啖氣呢?
明白一點吧 : 和她拍拖的, 是你.
史弟的父母早已離異 – 不論是名義上好, 實際上也好 – 對於關係的終結, 早已看化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 另文再續). 早年十分仇恨老爹, 不是他不愛我們, 而是是他不明白關係是兩個人的事, 要結要離, 是兩個人的決定 (他們當然會考慮父母兒女及其他人的意見). 條友屌鳩我阿媽既朋友, 工作地點附近的街坊, 還有媽的兒弟姐妹. 大家幾十歲人, 是不會這么容易被人誤導的. 買基金, 股票, 可以被電視電台d 粉腸o厄, 但十幾年既忍耐及痛苦, 不是假的.
拜託, 和她結婚的, 是你.
老爹後來改變策略 – 所有人也是經濟動物, 不論年齡背景宗教收入, 行為皆會因誘不同而改變 - 叫阿姨舅父幫手勸阿媽唔好離婚. 舅父是個大情大聖之人, 許多人說他像許冠文, 他大概會回答 :
勸乜撚? 咁不如我勸你乖乖咁同佢離婚呀笨.
據我估計, 當年老爹沒有找舅父, 否則蘋果創刊無耐已經有十級家族血案報導. 我也肯定每年的倫常慘案中, 有不少遇襲目標並非當事人.
別將你男/女朋友統稱邪惡軸心. 殺手也有小學同學, 葉繼歡也有朋友, 但不見得他們全部口袋都有支黑星手槍. 和他/她拍拖的, 是你. 如果你的男朋友因為邪惡軸心而變壞 – 他已經拿了成人身分證的話 – 他一是本質已經腐敗. 一是他本質清純, 但受朋友引誘變得腐敗, 又或是他才是邪惡軸心的要員. 這樣的男人, 不要也罷, 又關他身邊的 “邪惡軸心” 何干呢? 又萬一他朝台灣三千萬人 100 百仙支持台獨, 他媽的共產黨又怎可以只派人暗殺陳水扁及其父李登輝呢?
拜託, 和她拍拖的,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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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字的速度和質素>
以男孩的標準來說, 我的字體值 90分. 當然, 係自己俾自己 90 分. 同埋其實我係一個女人.
前陣字與友人談起寫字, 我說定要讓子女寫得一手好字. 現在的孩子, 根本不懂寫字, 好些連名字也寫不好, 寫得像林正英在彊屍先生寫既鬼劃符差唔多. 一手好字, 是資產. 寫字是一種長遠投資, 要從兒童時學起. 男孩能寫一手好字, 寫一封情書, 女孩定會失魂落魄. 如果身懷一手醜字, 就獻醜不如藏拙, 輕則把女孩嚇怕, 重則俾女孩及其友人作笑話.
我唔識寫文學, 寫左等於獻醜. 講下實用及功利主義既野.
前陣子統計處有人黎屋企做調查. 個個男仔手字… 我完全唔知入電腦個個人點可能睇得明 – 我想連該男孩也搞不清楚自己寫什么. 我有衝動同佢講 “不如我幫你填”.
我也當過學生. 女孩子的字, 永遠比男孩的好, 最少整齊, 端正, 清楚. 很多男孩子寫的字, 即使寫在格仔紙, 也像八號風球後的海旁, 或是星期日的皇后像廣場, 亂七八糟, 潰不成軍. 一個人的字反映其心理質素及個性, 大概是對的.
我小學二年級才懂寫自己的名字 (太多筆劃), 並一路寫得一手醜字. 直到小學五年級, 坐在旁邊的男孩, 鐵畫銀勾, 寫字好似雕刻咁大力. 字寫在第一頁, 可以印到頁底. 偏偏他寫出來的字, 字體端莊, 深深的吸引了我 (係d 字深深吸引我). 好野梗要抄, 於是乎好一段時間, 我寫字也是出盡九牛二虎之力. 驟眼看上去, 有九成似那同學的字體.
字體雖然整齊, 但下下大大力, 好累好累. 更重要的是, 寫字會寫得慢, 明明十五分鐘能做完功課, 雕刻要花上四十五分鐘, 阻住我睇童夢. 小學冇教寫英文 “撩草”, 但跟姐姐學過一陣子. 升中之後, 將英文 “撩草” 溶入 中文 中, 不僅字體美觀, 而且速度提高了不少.
在美觀與速度取得平衡, 並不是容易的事. 如果你預科讀文科 – 中史, 西史, 地理, 文學 – 你會明白高考根本唔係考你記性, 係考你寫字的速度. 如何在四十五分鐘內把十頁單行紙用文字填滿, 是一種學問; 而如何在填滿之餘, 令改卷的人也容易閱讀, 這是一種更高深的學問. 只顧字的美觀而減慢速度, 答題時手會跟不上腦袋, 很容易答漏要點; 寫一手快但醜的字, 沒有人看得明, 沒有用.
我也當過半個 “老師”. 大概是電腦的興起, 好多細路, 而家連自己個名都寫唔好. 老師是沒有時間幫你研究你寫左d 乜 – 統計處那男孩子應該是電腦高手吧. 你寫字既責任, 就係要老師唔使用腦咁改卷. 字體不堪入目, 胡里胡塗, 是很難取得高分的.
好寫一手好字, 最重要, 是執筆的方法. 根據我觀察, 執筆方法不正確的人, 寫字靚極有限; 所有寫字美觀整潔的人, 執筆方法大致正確. 現在的父母, 一味狂買迪士尼動畫, 兒童教育軟件俾仔女, 很少聽見父母 “陪仔女寫字練字”, 或者 “捉住佢隻手學寫字”. 兩個畫面, 一個係老母開心咁陪個仔玩電腦, 一個係老頭捉住喊緊既女寫字. 後者是較溫馨, 較有 “人氣” 的.
我還記得, 小一時用原始人拎長槍打獵既方法執筆寫字, 阿媽二話不說, 一野 fit 過黎, 手指腫到好似大脾咁粗, 拿拿臨睇住圖表黎學執筆. 每逢小學開學, 頭幾天除了訂校簿, 老師會特別問有沒有同學需要購買矯型膠球, 以改善執筆方法. 將那個膠球套在筆尖對上, 執筆時姿態會正確起來. ”執筆膠球” $5 一個, 好些同學像見到 twins 閃咭唔使錢咁, 十個十個咁狂入… 那時沒有 twins, 改為夢劇院好了. 由於藤條更有效, 我沒有用過執筆膠. 山頂既朋友, 有用的嗎?
持住一手好字, 我經常恥笑人地既字體. 女友的字像豆鼓, 細細粒; 退休 J 既字係圓圓的, 好似卡夫最細粒個 d 棉花糖; 女同事既字醜得我叫佢用電腦打算, 唔好俾我見到.
延續申讀 :
(1) <寫意> jeanne56g
(2) <寫字> hystericire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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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
我不知道 “花名” 的本質是否就是那么討人厭, 但我知道有關我的花名, 我一個也不喜歡.
1. 小時候, 日日俾人叫賓周.
鎖你, 如果你未夠十八歲, 或者係女性, 但仍未知賓周係乜, 或者以為賓周係一個人, 好拿拿臨熄 browser. 或者 click 去d 有益身心既 BLOG, 例如三師會 (後面 : 真係正~). 再睇落去學壞左我唔負責
賓周, 即男性生殖器官. 賓周係除左 “媽媽”, 廣東話最多學名既詞語. 有人叫賓周為陽具, 碌鳩, 碌野, 巨棒, 巨柱, 撚………..
洋人既可稱之為 “洋腸”.
由此推斷, 血氣方剛既可稱之為 “紅腸”. 噴左香水既可稱之為 “香腸”. 你阿媽假使真的有日能生一舊叉燒, 而若又為男性 (後面 : 分到既咩?), 其賓周可稱之為 “叉燒腸”. 斷左既可稱為 “斷腸” – 所以楊過從來未同小龍女交歡過.
無論如何, 儘管我有賓周, 但我成個人唔係淨係得一條賓周 – 我也只見過避孕套人在皇后大道中, 沒有見過陽具人 - 而我個名更加唔係叫賓周. 所以日日俾人顏面咁叫唔係你個名, 好討厭. 應定唔應佢好? 有一年我由考第一變做考第尾, 就係考試個陣旁邊個同學叫 : 賓周, 借份卷睇下” 而我諗左三個鐘頭應定唔應佢, 搞到我交白卷…..
天真的鄰家女孩, 以上既例子….你唔好… 當真呀… 我其實年年考咁上下. 總之, 俾人當作或稱呼作一支陽具, 感覺是不好受的.
2. 中學個陣d 人開始忘記賓周 – 皆因碌鳩更流行 – 而人們沒有將碌鳩同小弟之間劃上全等號. 於是乎我係中學渡過左七年 “花名 – free” 既歲月. 偶爾還有一些花名, 但都忘記了.
3. 我以為大學既人會成熟d, 點知花名仲多仲低能. 據講, 我係系既花名叫…… Econ 神.
你可以想像以一個面皮七呎厚既人 (若此人身高也是七呎, 佢就係一個正方體), 聽到呢個花名時面紅個樣嗎? 好難堪. 第一次有人同我講呢個花名, 我腦海即刻浮現龍宮個一堆廢人… 毛管即刻豎起晒……好在我未聽見過人咁叫我, 唔係我一定回句 “神你老母”….
Econ 神也代表了大學生那一副中英夾雜的口吻. 哀哉. 也幸好當年 都會馬尺 還沒有推出市面來, 否則 花名會變成 Econ @ 神 (@ 即係日本個個 “之” 字).
Econ 叻是一回事, 但叫 Econ 神, 好低能. 我真係接受唔到. 也幸好, 呢個花名只係得小部份人知, 唔係俾一眾人知道, 真係醫神…
4. 後來在美資銀號當暑期工時, 得了一個花名叫 “仔仔”. 咪講粗口住, 並唔係由於我似 F4 既仔仔周渝民, 第一, 我頭髮無佢咁長; 第二, 我比佢更靚仔…… 原因係我係組裏面年紀最細, 方便稱呼我就叫 “仔仔”, 而且我叫 “仔仔” 既事候, 他媽的流星花園還沒有爆出來.
幸好, 我個外型同個樣都同仔仔差天拱地 (重申, 第一, 我頭髮無佢咁長; 第二, 我比佢更靚仔), 所以就算係有人叫仔仔, 其他組既同事都唔會恥笑我. 好讓我能垃圾筒拾回一點樽鹽, 放回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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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的地方>
我住蘭桂芳附近.
但我其實好憎蘭桂芳.
所以住年幾都係去過十次以內, 其中八次係為左睇世界盃, 另外兩次係為左去香江大學校友會食飯而經過.
用最簡單既語言講, 蘭桂芳係一個極度虛偽的地方.
三九唔識七, 係酒吧遇見, 個個都好似他鄉遇故之咁, 投契到不得了. 於是乎你可以同一個完全唔識既人談天說地, 風花說月, 講你有幾快樂/不快樂. 大家明明是屙香港尿, 食香港米, 讀香港書的, 但偏偏以一句 “yo, sup man.” 打招呼. 跟住剛相識既大家, 就好似失散左幾十年無見既兄弟咁, 天南地北, 古今中外, 琴棋書畫, 中英法日, 無所不談 (我d 四字詞係識咁多). 然後我請你一杯 jack daniel on the rock, 你轉頭贈我一 set shooters 作回禮. 於是乎大家酩酊大醉, 輕輕鬆鬆鄧梓峰, 傾談了一個晚上. 到了第二天在鏞記對面的星巴克醒來, 發覺曾用手機打出一個不知道對方是誰的電話 – 儘管昨夜你曾與此人盡訴心中情.
轉個鏡頭, 在 dragon-i 內, 沾了七分醉的冰鮮豬排, 其臀部在你肚臍對落六寸對下徘徊, 而一口氣吸了半支醇萬的你以三吋不爛之舌在豬耳探索, 雙手則在比國際機場更平坦的山頂游走. 不知情者以為你們剛拍拖三個月, 打得火熱. 卻不知在分貝 240 的黑人音樂下, 你們連對方叫什么名字也未能聽得清楚, 就開始忘我地跳著辣身舞.
鎖你, 我完全覺得一切都好虛偽.
不錯, 在 dragon-i 內跳舞的男女, 120% 是為了一夜情, 或者幾夜情 – 要解決了人生金字塔最底的一層, 人才能向上爬呀 - 這是殷海光說的. 但對於放左工依然要係酒吧同人 social, 我接受唔到. 三唔識七做乜要講重要野俾你知呢? 咁左咁重要既野俾你知, 我同真正老死又傾d 乜好野? 我連係真正為工作而鳩o翕都唔想去, 放工仲要同你班粉腸扮 friend?
蘭桂芳好些酒吧, 連拳也不准客人猜. 怎樣? 難道要我干哽四支 black label, 五支喜力嗎?
我寧願去灣仔有香江大學學生做拳手, 狂劈四打金威埋單無端端 $960既地道酒吧. 那句 “yo sup” 留番俾假鬼佬拜山用好了. 我也寧可跟邪惡軸心 – 任何男人身邊也有的一班壞分子 – 到 neway 去叫 $36 買八送三的 budwiser 玩失蹤狂吸醇萬一首歌都無唱過淨係睇左周慧敏谷胸既mv 埋單三千二幾跟住係灣仔搭 $12 紅van 三分鐘返屋企. 那是空虛無聊, 但不至於虛偽.
真正的朋友, 只會識於微時, 而人物和地點一定不會是 $60 一支藍妹的中產及酒吧. 你們可能曾相約在西貢一起 wild camp, 拿著百佳買的伏特加及金龜o麥花生, 到望著白沙灣的山頭一飲而醉. 大家還可能在山頭大叫 “我沒有醉”, 二人然後鬥快跑到山頂 – 那當然是飲醉酒的人才會做的事.
又或者一大班人暑假, 每人背著六支大喜力從中環碼頭搭船到大嶼山, 然後到塘福租一間的渡假屋. 那八百呎的小房, 其實不過是情侶的炮房, 床上還有熱熱的避孕套, 卻不知為何能容下十八人. 大家 bbq, 到沙灘玩沙, 煲煙, 到晚上到附近的士多租恐怖片, 讓同行的女同學嚇破膽; 又或是租下素人黃色影片, 男生來上一課向人體奧秘史, 女生則學懂高級減肥學. 大家也再沒有分房分床睡, 反正是睡著了就好.
半夜你屙夜尿個陣, 發現係學校坐你旁邊的肥仔鼻寒聲似七級地震, 孔武有力的籃球隊主將睡相似蝦米, 文科考第一的書生夢遊時會扮起愛因斯坦來. 第二天醒來, 大家再來一個循環, 打牌飲酒講粗口, 直到第七天暑假完結.
若干年後你會回味大嶼山發生的人和事, 儘管你的初戀情人是藉機會與你分手, 儘管你曾和與你看上了同一女孩的高大衰打架, 這些都沒有回頭路了. 但不要緊, 你會回味, 你為曾過過這樣的日子而感到興奮和安慰. 這些時光, 儘管到你會考結果是 12 分時 – 可惜你不是低分天才 – 會覺得是虛渡, 但許多年後你在街看到一班中學生, 正準備去長洲時, 感覺卻是那么充實.
但你不會懷緬在蘭桂芳的日子. 那些日子, 其實是你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時間. 星期一至四 OT 至晚上十二點, 連吃麥當奴的時間也沒有; 辛苦地等到星期五, 沒有男友的妳卻找不到地方去, 於是乎體內的工作癮又起. 妳掙扎, 不想繼續和四十歲還沒有結婚的女主管在這個 happy friday 戰鬥下去 – 其實是妳怕若干年後變成她 – 於是乎一個人走到蘭桂芳, 但工作癮令你不自控地繼續工作上的 social 人生. 不想回家, 不想太清醒回家, 不想太清醒地想著工作回家, 於是你在 71 吧找個三唔識七, 目不識丁, 有眼無珠, 坐著 bar 台的人傾訴. 三杯 JD 已令人失去自控能力, 忘我, 忘掉老女主管, 忘掉自己將會成為她…
這樣的人生, 循環了六個年頭後, 你一天感到, 原來自己浪費了 312 個星期五 – 你可以學完四套 dickson YOGA, 跟八個舞王跳拉丁舞, 學完黃桂南推銷的所有零格風語言. 但你偏偏去了做工餘的 working life, 與那些九唔搭八, 只見一次的假鬼佬盡傾心中情. 這樣虛偽的日子, 你不想回味. 你寧願死, 也不想這些日子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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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取材, 休息數天
(後面: 又係呢句? 悶唔悶d 呀? )